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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秋浦歌》 “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一何处”就是“何时”,自然是说:从什么时候有了白发,而绝不是说,从什么地方得来的白发。 韩愈《早春》“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一年春好处”明显是说的时间,就是:——年春好时。 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遥知的不可能是某山某地,而是时间。 “登高处”应译为:登高的时候,不可译成:登高的地方。 王湾《次北固山下》 “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乡书何处达?归雁洛阳边。” “乡书何处达”,不是“乡书”到达什么地方,而是说:乡书什么时候能到达。 五代牛希济《生查子》 “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处处怜芳草”意思是常常怜芳草,而不是到什么地方都怜芳草。 苏轼《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年年肠断处”就是年年断肠的时候。 柳永《雨霖铃》 “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方留恋处”,就是:难舍难分的时候, “处”就是“时候”,并不是“地方”。 仅以上各例就说明,在古诗词中读chu的“处”,在多数情况下是表示位置的,但绝不可一概而论,有许多场合是表示时间的。现代汉语的“处处”就是“各个地方”,仅是表示方位的,所以,很容易以今解古。
诗人“不觉晓”,是因为“夜来风雨声”干扰了睡眠。夜里没有睡好,想睡个早觉又没睡成的原因是“处处闻啼鸟”,鸟叫声使他没能好好睡个早觉。
“闻啼鸟”是“闻”,是听到的, “花落知多少”,是诗人的推测,这说明诗人虽然已经醒了,但是并没有外出,甚至没有起床。这个时候,窗外的世界是通过听觉感知的,而不是通过视觉看到的。没有出门的人,只是靠“闻”,是很难分辨啼鸟是分布各处还是集中于一树的。因为诗人只是听到“啼鸟”时时不断,而不是知道“啼鸟”的分布情况,所以,“处处闻啼鸟”的“处处”,应该解释为“时时”, 急切想要欣赏春天的诗人,因为“夜”,因为“风雨”,而没能投入春之中。拂晓了,风雨住了,人却上来了困劲儿。是眯一阵儿,还是出去看春?诗人处于矛盾之中。 “再睡一会儿吧”,叽叽喳喳, “再躺一会儿吧”,叽叽喳喳……啼鸟用一阵一阵的春之声,撩拨着诗人,让他想到 “花落知多少”,让他按捺不住。 《春晓》—一诗,写的是春对诗人的勾引,诗人禁不住春的诱惑,而不是看春、赏春。 后来孟浩然肯定是出门了,肯定是投入春的怀中了,但是,诗已结束,那些全不写了。颂春的诗许许多多,多是对春的直接描绘,孟浩然则只写了听春、想春,于是就高了别人一头。若是将“处处闻啼鸟”依常人之解,释为“听到到处都是鸟叫声”,将只是听到的解释成了全面的听看结合,那就等于是让诗人进入了屋外的春天,那样就转回了通俗的窠臼,多了直白,失了含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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