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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是我的家乡, 松盖是我的房檐。 父母,在地下,我与兄姊 并流入辽远的平源。 我流过宽白的沙滩, 过竹桥有肩锄的农人; 我流过俯岩的面下, 他听我弹幽涧的石琴。 有时我流的很慢, 那时我明镜不殊, 轻舟是桃色的游云, 舟子是披蓑的小鱼, 有时我流的很快, 那时我高兴的低歌, 人听到我走珠的吟声, 人看见我起伏的胸波。 烈日下我不怕燥热: 我头上是柳荫的青帷; 旷野里我不愁寂寞: 我耳边是黄莺的歌吹。 我掀开雾织的白被, 我披起红彀的衣裳, 有时过一息轻风, 纱衣玳帘般闪光。 我有时梦里上天, 伴着月姊的寂寥; 伊有水晶船素心 吸我腾沸的爱潮。 草妹低下头微语: “风姊送珠衣来了。” 两岸上林语花吟 赞我衣服的美好。 为什么苇姊矮了? 伊低身告诉我春归。 有什么我可以报答? 赠伊件嫩绿的新衣。 长柳丝轻扇荷风, 绿纱下我卧看云天: 蓝澄澄海里无波, 徐飘过突兀的冰山。 西风里燕哥匆别, 来生约止不住柳姊的凋丧。 剩疏疏几根灰发, ——云鬓?我替伊送去了南方。 我流过四季,累了, 我的好友们又都已凋残, 慈爱的地母怜我, 伊怀里我拥白絮安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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