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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以他鲜艳而温和的光芒 催促着周遭的山岩坑穴 仿佛他有一宗未完成的任务 欲向老天作最完整的交代 身上的酥油惹得我痒痒的 莫非死亡也是一种泡疹? 这袭臃肿的厚棉被 把我裹成了木乃伊! 龙锺喇嘛的超度经文 此刻犹在我的耳际回荡 犹如某年某月某夕 一骂街的泼妇频频洒出的音浪 来了来了!第一只 第一只是鹫是鹰? 我已看不清天地玄黄 也不屑再睁眼分辨 焚尽的糌粑犹留下一股余臭 我抿住双唇,欲忍受 猛禽的利喙,且计数 天庭与大地变态的节奏 沙在一寸一寸的陷落 夕阳在一秒一秒的消逝 而那致命的剥啄终告开始 酷似外科医生挥舞他 晶光雪亮的手术刀 我应该昏迷?应该祈祷? 应该作一番哲学的玄思? 还是什么也不想 什么也不作反应? 来了又去了。我像一个娼妓 熬受那些恶形丑汉的蹂躏 他们说这是每个人的命运 而我是大地的儿女! 快快过去吧。我早已将 呻吟赶出了我生命的辞典 也从未学会歌唱 哼小调的本能早已遗忘 据说有些远来的游客 爱到天葬台来观光 且以巨型的照相机 摄下这儿的光光影影 这一切多么可笑荒唐 死亡又不是一出卖座好戏! 也许明早有人会匆促莅临 捶击我啄余的头颅 天葬?葬天! 我不知什么才是真理 啊,当我粉身碎骨时 苍天定也会瞑目而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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