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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的思路

作者：詹澈


　　那村庄在山谷
　　安静如一堆云
　　时而起伏着节层分明的屋脊
　　在月光下
　　迤逦白色建筑的墙
　　墙，像泛着银光的布幕
　　尾连山的崖壁

　　如果黑夜是一片非常大非常大
　　非常大的桑叶
　　突起的山脊像叶脉
　　那泛着一团白光的村庄
　　静卧在山谷，节次屋墙
　　好像是一只春蚕爬向叶柄
　　它的头昂起向月亮
　　月亮就是叶片里被蚕食的洞
　　洞四周有一些唾液余泽

　　西瓜园隔着溪谷和那村庄对望
　　西瓜寮里我蜷卧板床
　　像蚕一样吐丝的思路
　　干枯着澎湃的心血
　　红色思想和绿色理念
　　交织成一个椭圆的蚕
　　团团把肉体困住

　　如果思想比爱情还亲
　　而爱情比亲情还轻
　　如果意念还是欲念
　　如果我还不疲倦
　　我又站在西瓜园的旁边
　　向对岸村庄大声喊叫
　　她的名字
　　──云啊……
　　因为难于谋生而离？？村去吧
　　因为一声叫喊
　　山谷、月光、夜？
　　和静卧沉睡如云？？？庄
　　回响一股黎明？？？和骚动

　　一九九六年三月中外文学第二八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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