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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的《将将将》（收录在CZ音乐的《黑月亮·A2》中）说的是一个少年由小我走进世界的迷失与争斗，其间呐喊着这个天生的流浪汉独有的酸楚和咬牙切齿。当然，这也是我们每个混迹于社会的人都曾体验的，我们既会扮成语重心长的家伙告诉别人“象走田，马走日”，也会赖在酒杯前向人倾诉自己艰苦卓绝的人生奋斗。 而使我惊异的是，为什么真理总是被孩子说出？指着那个皇帝，他说：“他什么都没穿！”这是不是有点太直接了？就像张楚这样，违反了流行音乐的ABAB，也违反了修饰和制作的法则，无遮无拦地大喝一声：“我吃我的心！吃啊！” 那就吃罢。我们今天所讲求的、所炫示的，难道不就是把自己的心无情地吃掉然后代之以种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事物么？无非是离别，无非是民族自尊，也无非加上些“思考”和云南的巴乌，总之心是要先吃掉的，否则在这凶险的商品社会里，不能够成熟地“迎接挑战”。于内心而言，每一个音乐人是不愿如此迁就市场的，然而，他们终于奋不顾身地、主动地拱卒、过河，谋求某种妥协后的收益。而最终是：我们听着成熟圆满但又没心没肺的歌儿，同情着这批自吃自心的音乐家也同情着自己千篇一律的感动。 从10年前的张楚到今天的尹吾，我们都能感觉到这不受装饰的冲动：我要表达！我的迷失、我的身不由己的冲锋和我的矛盾，还有我的谈话一般的旋律、我的灵机一动的发音方法。仿佛少年的醉酒，这样勇敢地破胸而出，既没有天才的配器家，也没有很牛逼的棚虫，更谈不上专业的、手眼通天的宣企；就那点夜色般微凉的背景合声，那点拘谨的吉他和鼓，张楚替10年后的我们喊出了：“我吃我的心！” 我们呢？欢天喜地地把他塞到各大唱片公司的阴谋中，说他的嗓音不成熟，但歌词还是蛮有个性的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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