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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奔驰


作者:马永波

  一切事物似乎都提到它们自己以及
   词干从它们向其它所指物发枝的名字。
   巨大的春天再度存在。忍冬在火焰捶打的天空
   进行它多灰尘的事业。垃圾罐投向栅栏
   当郁金香的裂缝张开扩大并碎落。
   今天是星期一。午餐:西班牙煎蛋卷,莴苣番茄沙拉,
   冻子,牛奶和小甜饼。明天是:小圆面包上的流质咖啡
   干贝玉米,炖土豆,大米布丁和牛奶。
   我们偷来的名字不能移动我们:
   我们在它们前面一点移动
   现在是再次等待的时间。
   只是等待,等待:什么来填满时间?
   那是另一种等待,等待等待结束。
   没有什么占有它丰富的时间股份,
   筑入事物的等待正在变成它们的所有。
   没有什么不是部分地完美,可是等待
   像一种气候投资于每件事物。
   现在几点?
   没出任何事吗?
   是的,因为要看它真正像什么你必须等待,
   这事件围绕着
   不像任何其它事物的角落
   这并不真正引起惊奇:它太广大了。

   水
   从一台空调上滴落在
   那些从下面经过的行人身上。这是我们城市的一项名胜。
   哇。呕吐。哇哇。更多的呕吐。来了一个
   用皮带遛狗的可太远了以至说不出这一切
   如何将分钟变成了小时,小时
   变成了天,天变成了月,那些容易把握的实体,
   月变成季,以及其它更远的,外国的时间概念
   变成我们的。月优于──
   它们几乎是人──这些抽像
   它们纷落如大理石粉穿过未完成的雕塑
   使每件事物变旧变成自己的一个特征。
   整顿委员会最好把它自己和某个条款相联
   现在它只不过是某种过时风格的一个特征
   ──飞檐或三角壁拱侧
   超出也许缺乏真正区别的
   暗淡记忆的整体。可如果一个人能拾起它,
   把它带到那里,放下,
   那么最后这件艺术品就能得救
   在广袤微笑的天空下
   没有任何益处,只在某些方面
   是对那些寻觅它的人的奖赏。

   狗吠叫,大篷车驶过。
   词语上面有一种粉霜
   没有重量,将正在说的传送过去。
   “一个美好的时刻,”你想,“出去:
   入夜是凉爽的,可也不是
   所有东西。人们带着宠物游行
   经过草坪和空地,仿佛这些也是无法估计的
   在回家回到一个正当的私生活之前
   关在门后,与任何人都无关
   那与其他人仅有一点点关系
   只是因为它使他们认识到自己的期望
   已把她们带出了多远。无人敢去侵犯。
   这是一个和许多其它夜晚一样的夜和天空
   此刻对今天的一点不耐也过去了
   像一个厌倦的卖货女从脚向穿袜子的脚移动。”
   这些黄卡其布短内衣成排挂着,
   风在它们中间汹涌,我们从未造出一个句子?
   而我们从未提到的我们经常固定经过的建筑物──
   正逃出掌握。
   只要一个人有某种每件事物都清楚自己位置的感觉
   那一切就好办了,可每个新来的用到达和分离
   在半明半暗中如此热烈地部分重叠
   那就有点糟。我的意思是,太糟了,去了解每一个只是
       因为转瞬即逝的下一个
   必须被无特征的整体那不完善的知识所代替,
   仿佛世界的某种袖珍历史,如此一般
   仅仅组成了一声与任何定义的企图
   无关的呜咽或哭泣。而次要的时代
   携带着与故事不相称的某种重要性
   因为它不再能够展开,而是被保持在手中
   不确定,像没人使过的第一辅助装备
   或者没人会查找的词典中的一个词。
   乳蛋糕准备好了;
   我不仅有我自己的历史去烦心
   同时也被迫去为不充分的细节而烦恼它们关系到
   那从不能将它们自己带入存在的巨大的未完成的
   概念,有或没有我的帮助,假如一切都是即将到来的。

   那运动只是大篷车在离开
   进入一个抽像的夜晚,视野中
   没有任何精确的目的,也不真地在意,
   区分这次暂停。为什么要匆忙地
   在相反的方向加速离去,朝向无限的另一个终点?
   因为事物在犹豫的瞬间能意味深长地变硬。
   我决定不了向哪个方向走
   但这对我无所谓,
   决定去爬山(它看上去几乎是平的)
   和决定回家我一样愿意
   或者去酒吧、饭店,某个和我一样
   缺乏信心的朋友家
   因为这些暂停被假想为生活
   他们把钢针深深沉入针眼,仿佛是说
   企图逃跑没一点用处
   无论如何它全在这里。他们陡峭,光滑的侧面否定
   任何继续的意见。是这个
   把我们带回它真正所是的东西,那似乎是,历史──
   无光泽无组织的种类,没有日期
   从一棵空心树发出演说
   警告仅仅有教养的离开,或者那些其命运
   不留给他们一点时间去争辩含义的人,
   那含义没有终结,依然……可到底是
   什么时候了,是天气,引起人们在日记中小心地记下它
   读给随后到来的人?
   因为这一刻撞击你的
   光线或者幽暗,的确是希望
   以它所有成熟的,女总管似的形式,将一切计算在内
   并按大小重新分配
   以便即使人们不能说这是自然的
   早该如此,也至少没有理由抱怨
   到达终点时是一样的东西,聪明
   在那个期望中并被它的充盈,或匮乏所加强。
   可是我们说,它不可能达到这样的终点
   只要我们被留在周围无处可去。
   然而它已经结束,我们已经变成了我们完成的东西。
   现在是早晨的脉搏使我的表
   走动。像一个人把脑袋
   从一叠好的坏的在一起的毯子下面,拱出来,
   这就是不可能的结论和犹豫不决的混乱状态:
   拥有快乐的欲望,弄出噪音,增加
   茅坑墙上几乎无法辨认的涂鸦。
   有人要来找你:
   邮差,或一个仆役长用托盘端着一封信进来
   其信息将改变一切,可在同时
   一个人又为他的气味、皮屑或丢失的眼镜烦恼──
   是否要结束的只是开台戏,而它却无止无休。
   然而存在这样的安慰:
   如果它证明是不值得的,我还没有完成它;
   如果这景像惊吓了我,我还什么都没看见;
   如果这胜利代价太大,我还没有赢得它。
   于是自一个在山那边完成的
   充满谣传的日子里
   一个原子核留下,一个依然完美的
   可以无限期保留的可能。然而
   劳动痛楚的呻吟依旧震耳欲聋;一个人必须
   起床,出去和它同在。早晨是为了像你这样的怯懦者的
   而那使男孩独立成男人的,真实的考验,却来得太迟。

   俄勒冈对我们更友好。街道
   为脚提供许许多多的方向
   书店在卖色情画。随后
   一个人向空气中发散了一股淡淡的疯狂气味。
   他们全都上了自己的汽车开走
   仿佛在一部影片的结尾。以至是在这里还是在其它某处结束
   最终没有造成任何差别:
   如果必须在别处它也和这里
   一样,在一个上面。这里,和其余别处一样,
   四月发展了新建议,而一个人能同样
   随它们移动,尤其在由内向外翻转的
   午夜蓝光的视野中,一件
   不是它自己的事物,蚊子在我眼前旋转
   以一种难以置信,无精打采的速度。毕竟过于确切
   以至不能毫无意义。如此等等直到下午
   在废墟,一个几乎全新的地点
   一个人在清理撤除了橡胶包装的东西,等等。
   可我正在试图告诉你一件
   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可让它真地发生,
   不是讲述它的办法。它飘走成了碎片。
   一个人被留下坐在院子里
   试图写诗
   使用瓦特和索尼留在附近的东西,
   拿起又放下
   多像令人满意的原始材料,
   仿佛它经常应该以某种方式出现
   而且既然我们都在进步
   无论怎样它肯定会出现
   在一个星期天,你留下坐在
   影子里,和往常一样,只稍微凉了一点。
   于是从那并不太深的空虚中词“公鸡”
   向你回旋而来或者其他的,兄弟姐妹的词
   没有对它们的过分期待,尽管这些词
   等了你那么长时间并最终放弃了希望,离开。
   在一个的声音中有一种失望的音符,为它们辩护,
   同时强度削尖了
   它的头,那就是它要问的事。
   一个人整个傍晚都在等它
   最后睡眠永远停止了所有那些
   作为成人到来的人的眼镜和耳朵。
   确实,那首诗仍时有出现
   是否仅是在摺痕中在忘记了的字母中
   用车尾箱装走的阁楼中──你忘记的你曾拥有的东西
   无论它如何至关重要,
   那回报如此精确地配药
   像一个荒谬的审判真地降临了。
   你忘了那怎么可能是一阵新气体的喘息
   隐藏在杂乱的一堆中。当然你的遗忘
   只是多么严重地影响了你的一个信号:
   “它一定很重要。”
   谎言从天而降像淡黄色的纤维
   落在全美洲,而它们之中有些是真的这一事实
   也当然并非不那么要紧当用来判断
   正当嗜好的波浪下面那全部有组织的疯狂力量。
   索尼,你的琵琶将得到一下胆怯无力的弹拨
   可仍然有,要唱的东西
   这是其中的一个,只有我不愿梦想去侵扰
   疯狂的完美,发出嘟嘟声的依然湿润的花园
   完全有意的善行:
   在咬紧的齿缝间,你充满毒液的回旋曲。

   去问一个自私的人在发生什么。继续。问他。
   道路似乎就要消失
   不是远方的那条。地平线一定上升了。
   于是那个小心跛行的人
   从一个日子到另一个日子,接近一座圆形的旧石塔
   它低低地蹲在一个空空的小溪谷中
   没有门窗只有许多旧号码牌
   钉在一个窄得手腕都不能穿过的裂缝上
   一个告示:“梵.康珀的猪肉和豆子。”
   从那时起:神经质的天空,激动地退出
   当整个交易开始令你,
   它的发起人和赞助者惊骇。地平线返回
   这次是礼貌的,无异议的,承认的微笑。
   在很久以前中学教育
   似乎不是这么漫长:
   一个人已经旅行了这么短的距离。
   风格没有多大的变化,
   我依然拥有一件汗衫和一两件其它的东西。
   似乎就在昨天我们看了一部
   里面有公牛的电影
   转向你旁边一个,打嗝的人
   早晨他看见一个新的深红色和豌豆绿的秩序
   在无尽的高潮后的低潮中设计自己,像科幻小说中的大块头。
   不可能不被微小的数字所感动
   那些厌倦的人,暗示着将被提升到这种或那种权利。
   但现在我们在恐惧海角,土地上的小径
   不能穿越,一面浓雾的帘子悬挂在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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