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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6:15,杯子从窗外射进的 冬日微光中浮上来,引起口渴的感觉 衣服像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纪念一个不存在的人 棉裤则是舞蹈中静止的灰天鹅 弯着长颈,疲惫地伏在地板上 厕所里的水声。哈欠抗拒着时间的到来 数着门下方百叶窗投射的栅栏 6:25,牙膏挤出第一截白昼 嘴里隔夜的滋味。6:35 四肢回到原位,像黑夜拆散的机器 自动组合起来,但视觉还未完全恢复 楼道里显得暗些。一个被摘除的门 把他拍出来。雪在林间空地上变黑 电子和空穴开始对流,内脏开始闪着光 熄灭成五颜六色僵冷的死蛇 心跳和脚步开始合拍。一个句子 在大脑幽暗的屏幕上浮现出来 "自检通过,没有发现情况。" 春天的流行病毒,向树梢流动 鼓胀出一个个黑色的小瘤子 不久,它们就会绽出透明的嫩芽 6:45,通勤车准时到站 如果与时代一起准时到位 不提前也不滞后,他就会成为时尚 像一个诗人,可时间总是校不准 电池泄漏了。正如参加婚礼 还未吃饱就散席了。时间从屋顶的 两个斜面融化的雪水一样分别流下 而屋檐下站着一个光头,或者一只 木桶重新荡起了涟漪?车上还是那些 叫不名字的熟悉面孔,各自假寐 沿途的风景反映在波动起伏的脸上 7:10,电梯升空,门慢慢打开 又飞快地关闭,夹住尾巴的一定是没充电的 黑皮手套推开一间,游戏的阴影和 光线惊散后剩下的灰色办公室 一个套一个更小的屋子,最后来到 有许多开关但只有一个可用的 稳压电源旁,接骨木从袖子里伸出 冒烟,从正在变软、熔化的插座上 勉强与主机接通:天外没有指示 光标盲目地游弋在回收站附近 试图捕捉到尖脑壳的臭鼬,把它释放成 岛屿上的不动产。黑箱里一首诗生长 像身体如胚芽从大脑袋下弯曲拱出的婴儿 此外,我们只能观察大楼窗上光线的变化 打发一天。当晚5:00他再度出现 疲倦得想哭,上车时空饭盒磕碰着 车门,反方向的风景印在暗淡的玻璃上 他的体重轻了几克,减轻的 也许正是那被称做灵魂的东西 "保持前进不需要太多的事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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