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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



  她是最难的
  在汉语里走了八十年
  她老了
  每天 泪水清洗她的衣裙
  为她擦净窗子 桌椅

  有时她会想起
  那与血和火做爱的青春
  脏手一只只在肌肤上留下了指纹
  粘稠肮脏的精液干去
  她还是她

  我有时在纸上碰到她
  我头疼
  她那么蹒跚地走着 曾经天生丽质
  而我却无能为力
  清醒地意识到作为诗人的悲哀

  自由在哪儿呵
  你问我
  我指给你看高楼窗上反射的余晖
  路旁草叶上的泪水
  这个时代的一只蜻蜓
  并告诉你
  这是你我相聚在梦中

  99.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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