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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息着的鹰



  我坐在树的顶端,把眼睛闭上。
  一动也不动,在我弯弯的脑袋
  和弯弯的脚爪间没有弄虚作假的梦:
  也不在睡眠中排演完美的捕杀或吃什么。

  高高的树真够方便的!
  空气的畅通,太阳的光芒
  都对我有利;
  地球的脸朝上,任我察看。

  我的双脚钉在粗砺的树皮上。
  真得用整个造化之力
  才能生我这只脚、我的每根羽毛:
  如今我的脚控制着天地

  或者飞上去,慢悠悠地旋转它——
  我高兴时就捕杀,因为一切都是我的。
  我躯体里并无奥秘:
  我的举止就是把别个的脑袋撕下来——

  分配死亡。
  因为我飞翔的一条路线是直接
  穿过生物的骨骼。
  我的权力无须论证:

  太阳就在我背后。
  我开始以来,什么也不曾改变。
  我的眼睛不允许改变。
  我打算让世界就这样子下去。
  -19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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