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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打伞回家


作者:森子

  雨击打着梧桐和我的踝骨,这些
  怀旧的乐器因陈旧而有些黯哑
  我只顾低头走路,走只是将
  国有的双腿收回私有。伞下
  一小块游动的空间打着哆嗦
  其实,谁不需要保护和安慰呢
  我前面的脚踵,因穿了过于肥大的
  皮鞋而显得有些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真想上前跟她开一句玩笑,又恐
  遭到身后一连串的讥笑


  正是这一感觉,地面裸露出清晰
  的网格,像德国表现主义的版画
  我的脸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拉长了
  在看不见警察的街区,我路过花店
  影院、电话亭,走,只是将机械
  的双腿还给自由。它听不见我在
  雨中说话、命令、发牢骚
  一、二、三、四、五,我跳过积水
  的洼地,像一只猎豹将腾跃分解为
  带斑点的色谱,它夸张了腰的韧性
  使行走变形,离开了伞的边界


  199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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